75岁新巴斯克美食教父Juan Mari Arzak的餐厅“Arzak”,位于圣·塞巴斯蒂安。除了创于1897年充满历史重量,更自1989年一直挂上米其林三星,现今基本由女儿Elena Arzak接手,是食饕必去的朝圣地。为了隆重其事,特别安排在旅途最后一天压轴光顾。
我们两个小人物,一进门即由主厨Elena接待,还带我们看厨房及酒窖,最惊喜是她亲自下单,精挑菜式组合,务求配搭完美。我欣喜若狂,心里乐开了花,同行的流浪厨师A却抛下一句“无事献殷勤”,一盆冷水泼面而来,真是扫兴,不料结果被他说个正着。
当晚总共14道菜,比一般品尝菜单长,料理元素犹如金句天王黎明,字字浅显易明,大众皆知,串起来却搞不清是莫名其妙还是意义深远。总之难以参透。
开场的5种小点,只吃出苹果搭鹅肝酱米饼的逻辑,其余的辣木(Moringa)明虾炸饺子、香蕉脆片配鱿鱼、南瓜海苔蛏子、黑布丁佐芒果及啤酒,配搭古怪,一股日本与东南亚风味,莫非餐厅想以出奇制胜的手法突围而出?
蜘蛛蟹两味,一浓一淡,本身没有问题,可惜配角作怪,又来香蕉脆片,还摆上食用花,作为装饰多于调味,发挥不了内涵,还是宁缺毋滥好一点吧。接着的海鲷,用Patxaran酒和醋腌制,淋上白蒜汁,味道颇好,却无端端撒下紫玉米粉、奇亚籽及食用花,眼球跟味蕾同样群魔乱舞。
烤牡蛎配玛卡(Maca)酱汁,不忘沾花惹草,还有皮特·蒙德里安(Piet Mondrian)格子画威化饼,组合犹如名画般抽象。巴斯克版的虾片,用磷虾做成,藏有香茅薄荷红虾,还有红菜头泥,创意比味道出色。
煎龙虾爽嫩鲜甜,不过故事曲折离奇,有蜜蜂带你“游花园”(广东话即兜兜转转糊弄你),引来鲜花粉、蜂蜜、食用花、紫薯、藜麦,烟熏西葫芦及漬西兰花,错综复杂,犹如爱情的矛盾滋味。
菜式名红色太空蛋,其实是用65度真空烹调后炸,披上红椒薄纱,佐以猪蹄,蘑菇和三种不同的酱汁。味道说不上喜欢,但至少切下去,半熟的蛋黄流出,烹调精确。再来的龙利鱼,配上红菜头透明膜(Oblate)、白菜、桄榔叶(Arenga)、木槿(Hibiscus)酱汁等等,演绎手法一贯繁复,可是跟其他菜肴相比,算是在异轨中觅得平衡。
以为终于走上正途,谁知上来一道埃及艳后(Cleopatra)之味,烤鮟鱇鱼(Monkfish)旁,有一堆南瓜鹰嘴豆泥象形文字,看着仿佛被法老王下咒,谜团千年难破解。之后又峰回路转,烤清酒鸭子,生熟刚好,跟酸漿(Winter cherry)、柑橘、干桃子等等,属于中规中矩,在魔咒下呈现一道曙光。
一路忽上忽下,菜式好比千奇百怪的谜语,总是猜不出但富有娱乐性。终于到了最后的主菜烤鹿肉,我还没放进嘴里,A君便一支箭般冲去洗手间,原来是熟到咬不动,唯有吐出。我笑哭后批评他无衣食,他心怀不忿,直接向Elena投诉。后来,在“Arzak”习练过的天才小厨师J告知,厨房基本不称量肉类,随心烹调的成品当然不会稳定。
巴西莓(Acai)雪芭配柚子冰淇淋,清清舌尖怨气倒是不错。巧克力方块,淋上百香果酱汁,切开,流出薄荷奇异果橙花油(Neroli)汁液,盘中物像路上积水,状深恐怖。巨型的巧克力松露,内里装有巧克力长豆角(Carob)奶油,留不下印象。
用鸟笼呈上Bonbon巧克力,有三种不同内馅。拿起吃,外层黏上手指,仔细看见到一层粉霜,吃起来像过期货,我忍不住吐出,唯有自认是五十部笑百步。J君解释,巧克力省去调温(Temper)步骤,送入冷冻后便冒出水气,半桶水的做法,真是难以置信。
黎明一句“我朝早唔会空肚食早餐”,说到街知巷闻,我们却是不会饱肚前不吃晚餐。这晚到访“Arzak”之前,还在“A Fuego Negro”吃饱一个品尝菜单。这样的安排,原来是A君早有预谋。他从调研早知“Arzak”是地狱食堂,仍要隐瞒现实死命要去,这么病情严重的米其林摘星族,无药可救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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料理风格: | 创意菜 |
米其林: | 三星 (2017年) |
地址: | Alcalde J. Elosegi Hiribidea, 273, 20015 Donostia, Gipuzkoa, Spain |
价格: | $$$ |
到访: | 16年12月03日 |